“反正結局都是死掉。”
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
看著宋天迷茫的神情,薛驚奇并沒有出現絲毫急躁,而是循循善誘。他成功了!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
“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
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
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他們遲早會被拖死。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蕭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線來。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
“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
“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也更好忽悠。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
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根據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
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
作者感言
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