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知道什么？”玩家：“……”

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滴答。3號。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聽起來就有種浪漫悲壯的即視感！

他繼續在紙上勾畫著。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

前方的布告臺上。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誘導？“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

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

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

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

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

什么玩意能發出那么大的響聲啊？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

“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但他也不敢反抗。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

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

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