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
……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秦非額角驀地一跳。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
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
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他將手上的藥箱放在1號門前的空地上,半彎著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
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這究竟是為什么?
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三途簡直嘆為觀止。
……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
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秦非揚了揚眉。
可惜那門鎖著。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
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
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啪嗒!”已經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蕭霄:?“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
12:30 飲食區用午餐
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
秦非已經連著在住所癱了兩天。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
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
作者感言
烏蒙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