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
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
才被迷宮徹底吞噬以前,NPC憤怒地呼嚎著。
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
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系統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人格分裂。】
“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怎么感覺這個怪有點憨呢。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蕭霄:“……”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
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
“茶水的溫度合適嗎?”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
事實證明,游戲規則沒有這么復雜。
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
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好想把這家伙一腳踹開!!!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
“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秦非:……
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
林業的眼眶發燙。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
【抓鬼任務已開啟。】
作者感言
烏蒙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