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薛驚奇本人也覺察到了問題所在。在這場明明應該有很大流量的R級直播賽中,他的直播間人數竟然和普通直播差不多。而秦非也的確沒有看錯。
他有片刻失語。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蓋子和壇身并沒有扣得嚴絲合縫。但規則里說了,遇到危險時,不僅需要躲到床下,還要不停地數數。
端坐在高椅之上的蝴蝶神色如常,唇邊甚至帶著些許笑意,語調卻冰冷徹骨:“蠢貨。”但他沒有想到這棵樹切起來的感覺,會這么……黎明小隊那邊窸窸窣窣地商討了片刻,聞人黎明又跑過來,好聲好氣地詢問岑叁鴉:“左邊雖然沒有致命危險,但似乎是鬼打墻,右邊能走嗎?”
秦非垂眸:“他們是在找紅色的門。”
杰克:“?”杰克笑了一下。還有單純善良。
外面的NPC穿著一身粗麻布短衣,裸露在外的肌肉是富有光澤的古銅色,緊實有力,非常能打的樣子。他準備了一大堆問題想要問污染源,結果對方只用了這一句話,就把他所有問題全部堵了回來。
青年白皙的臉龐在月色下覆蓋了一層清冷的光暈,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中不見分毫緊張。“刁明故意往密林深處跑,就是為了吸引我們過去找他,從而達到讓我們迷失在密林中的目的。”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他們分散卻又相距不算太遠,昏迷在雪山各處的起因。
海水似乎正在變得溫熱,和環抱著秦非的身體一樣,他幽涼的眼底漾起絲絲鮮活的情緒,像是靈魂終于注入軀殼。玩家們完全無法抵御身后傳來的迭聲呼喚,總有人不知不覺間便迷失了心智,
剩余的骨渣和牙齒一起,沉進了水池底部。王明明的媽媽雙手合十在胸前:“看吧,多么有趣,我的寶貝兒子。”“再走快點啊急急急!”
……
青年的聲線飄忽不定。他能用三個銅錢起卦,算出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江同聽在耳中,總覺得心里毛毛的。
這邊一片愁云慘霧,秦非聽完幾人的顧慮后卻笑瞇瞇的,淺色眸子壓成一條線,一副有刃有余的模樣:“怕什么,現在,我們才是老大。”只是他的眼神更好,在那截長得像手一樣的樹根邊,他發現了別的東西。現在卻不一樣。
在秦非說出“創世之船”四個字以后,蝴蝶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羞惱。“靠,又見小羊經典形象!!我還以為絕版了!”“行。”彌羊右手把左手的指頭掰得咔咔響,“你等著,我這就帶你出去。”
光幕正中的青年有著一張極其完美的臉,越過光潔飽滿的額頭,秀挺的鼻梁連接著弧度優美的唇瓣。云安喝了口酒,望著銀幕的目光灼灼。
遠處的云層泛起金邊,滾燙的朝陽從雪山背后升起,陽光將整片雪地都染上鮮亮的顏色。
長而粗糲的繩索捆縛住玩家們柔軟的脖頸,所有人的自由與性命,全被牢牢攥在為首那人的手中。房間門前圍著十來個玩家,分支走廊比主干道要狹窄很多,這十幾個人將房門前堵得水泄不通。
秦非終于忍不住提出了那個他好奇已久的問題:“我們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
桌子下面堆著兩個人,面朝下倒在那里,看著像是已經死透了。只有找到錯誤走廊里的閾空間,在那里面找到更多線索,他們才有機會解開事關副本更核心的秘密。
秦非擰開一瓶,直接往彌羊臉上澆。當他聽完秦非的問題后,先是百般不情愿地、極為緩慢僵硬地搖了搖頭。秦非不能控制自己的動作,像一根木樁似的直直向湖底沉去。
“Y大登山社團的學生周莉在春季回了一趟老家,原本只是打算為即將到來的社團畢業旅行提前做準備。”直播間彈幕里刷過一排問號。偏偏這用法還的確十分精妙,能替秦非省不少事。
正常的罐頭被趙剛拿走,趙剛連工具都沒有用,用力一捏,罐頭表層的鐵皮應聲崩開。
彌羊正在閉目養神,聽見聲音后驀地睜開眼:“有人過來了!”
后面的玩家勉強打起精神加入話題:“會不會是遇到了雪崩?”
秦·小淘氣·非:“……”那就是白方的人?再看向秦非時,那股想親他的欲望一點也沒有減弱。
等到入夜以后,還不知道那片密林會不會再度出現。狼人社區,實在和好聽搭不上邊。每場副本孤身一人,卻能夠安然混跡在A級直播世界中,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污染源說這些話時,偏冷的聲線壓得極低,帶來一股難言的蠱惑氣息,和祂方才搖著腦袋說“我不知道”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整個圈欄區內瞬間一靜,玩家中有人面露不解之色,也有人臉色瞬間慘白。
“走吧。”
什么黑霧,什么海底,像是一場剎那間恍惚而至的迷夢。這位想下班的工作人員走進船艙,同時還推進來一輛非常大的多層推車,每層都密密麻麻地塞滿了罐頭。
作者感言
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