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
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
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這里似乎是個中世紀的貧民窟。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
“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他還可以跑得更快一點!!
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她似乎明悟了。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秦非沒有看他。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蘭姆又得了什么病?
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在城外,到現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救世主還輪不到她。
秦非揉揉手腕,續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
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
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作者感言
“你干什么?”烏蒙愕然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