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
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咚——”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
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草!草!草草草!”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愛你的爸爸:好感度10000%(你是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
秦非擺擺手:“不用。”0號囚徒的確也掌握著一部分催眠與迷惑他人的能力。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
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夠了,你別說了。”鬼女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
【不要靠近■■】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
女鬼徹底破防了。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
“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是林業!
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作者感言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