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蕭霄：“……”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

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秦、嘔……秦大佬！！”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

“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

“嘔！”答案呼之欲出。

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這不是E級副本嗎？算了。

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

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蘭姆的身形瞬間僵住。“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秦非含糊其辭：“和你一樣。”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