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
“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
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
“三途姐!”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
“砰!”“出口出現了!!!”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
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赫然是一大群僵尸!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
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宋天終于明白過來。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
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沒幾個人搭理他。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嘖。
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但細節裝的太不到位了。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
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可以的,可以可以。”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
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主播%……&%——好美&……#”“我聯系到了社區物業,物業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還差得遠著呢。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蕭霄搖頭:“沒有啊。”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就是直接在這里幫你升級成E級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沒聽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釋起來。
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
作者感言
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