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zhì)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tài)系統(tǒng),就像現(xiàn)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直播大廳里,無數(shù)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jié)論,“僅僅只是系統(tǒng)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wù)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頭頂?shù)乃艟従復(fù)噬闪艘槐K蒼白色的紙燈。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jīng)站在了義莊院內(nèi)緊鎖的廂房門前。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秦非當(dāng)時看的不太仔細(xì),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xù)時間只有20分鐘。”
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jīng)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但。“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
義莊內(nèi)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
“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fù)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
——他還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
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rèn)識的閨蜜才會產(chǎn)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nèi)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現(xiàn)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jǐn)?shù)。這個要做到倒是不難。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
撒旦已經(jīng)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他和三途現(xiàn)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這個Boss從設(shè)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
堅持。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nèi)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
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另外兩個修女頭上的提示則更簡單一些,沒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個字。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
鬼火:“?”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jié)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qū)走去
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屋內(nèi)一片死寂。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3號閉眼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猛地?fù)]刀向前!
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zhǔn)話啊。村長腳步一滯。
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xiàn)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guī)定了,不許人家插隊。”瞬間,毛骨悚然。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shù)倍,投映在對面灰藍(lán)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
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guān)。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
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畫面中,鳥嘴醫(y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他們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jié)束。”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wù)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
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沒有皮膚的肉球?qū)⒛樉o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作者感言
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fēng)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