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徐陽舒開始在社會上招搖撞騙。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
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
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
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哨子?
所以,單一的懺悔環節,是滿足不了通關條件的。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
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第2章 歹徒
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
他竟然去救了林業。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禮貌x3。
……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別看。”秦非低聲警告道。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徐陽舒?”蕭霄一愣。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緊接著,他抬起頭來。秦非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用。”
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
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秦非:“……”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第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假規則。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
作者感言
6號人都傻了:“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