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凌娜覺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對自己動手。
秦非一怔。“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真的是巧合嗎?
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
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
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樣。”
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秦非:?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他只好趕緊跟上。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
“臥槽!!!!!”“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林業不知道。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
狹小的房間內,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湘西趕尸——生人回避——”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他說。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
……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你們最好是不要騙我。”她咬著后槽牙,一次一頓地將話從齒縫中擠出。
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下去。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作者感言
等兩人將所有條例全部寫在信紙上以后,再同時用力將信紙撕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