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耙獙W(xué)趕尸,不能只學(xué)趕尸,五行風(fēng)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毙礻柺娴?。
——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他當(dāng)然不會動10號。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zhuǎn)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果然,不出他的預(yù)料。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
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粗魯?shù)耐妻员澈髠鱽?。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他找準(zhǔn)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diào)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zhǔn)落在自己身上。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xiàn)了六具尸體!身后正在發(fā)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敝劣谶@張地圖究竟有什么具體作用, 程松暫時還不知道,但, 他可以確定,這張圖在最后通關(guān)時能夠幫助到他??尚睦镏?,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秦非:???
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
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咳?!?/p>
“嘔!”就目前已經(jīng)發(fā)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rèn)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這樣想的話,如果到直播到了后期,他們要對16-23號動手,最好都能在里世界進(jìn)行?!昂沃故遣恍ぷ訉O。”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
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fā)了幾秒的呆。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dāng)成了一個NPC。“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表世界、里世界、以及鬼蜮世界。”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fā)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應(yīng)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可是林守英不一樣?!?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xiàn)。
往里走,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柜臺內(nèi)。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yè)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nèi)。
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fā)揮。
側(cè)門鑰匙這東西,當(dāng)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那些在賭局系統(tǒng)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確實。已經(jīng)開始喉嚨發(fā)干了?!迸碚A苏Q郏恋镍P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lǐng)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
作者感言
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dāng)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