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
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
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六個七個八個。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緊張!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一定會很難辦。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神探秦洛克!”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
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兩聲。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
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
蕭霄眼前天旋地轉。
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自殺了。
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雌饋頊仨樁犜?,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5——】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
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
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
“現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紅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紅方不知道?!闭娴?是巧合嗎?
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還是某種過場動畫?
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
作者感言
傀儡們心有戚戚地不敢上前,蝴蝶并沒有多做計較,眼下的重點是和前面那個老太婆溝通,這種重要的事情當然只能他自己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