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
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我是第一次。”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
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靈體喃喃自語。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
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
林業用手肘撥開前面幾人,硬是湊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現在準備去做什么?”?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系。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
“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容是什么?”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是撒旦。
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
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
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鬼火被迫單獨行動。
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
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那他怎么沒反應?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
“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現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入房間就寢。”
緊接著。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作者感言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