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
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
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
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所以她到底憑什么斷定他是同性戀?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嘔——嘔——嘔嘔嘔——”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
屋中寂靜一片。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
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鬼女微微抬頭。屋中寂靜一片。
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
他好像非常在意酒。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
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不能繼續向前了。
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
作者感言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