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
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但,十分荒唐的。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鬼火被迫單獨行動。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
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
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蕭霄:?眼睛。
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
小蕭:“……”
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棺材里……嗎?
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且不說他弄死了8號。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成了!“好像說是半個月。”
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
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
“反正結局都是死掉。”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
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規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為什么呢。
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還是……鬼怪?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
秦非咬緊牙關。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
作者感言
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