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塊石板,被秦非夾在手指間把玩著。這兩個NPC頭上頂著細長的淺灰色兔子耳朵,隨著她們走動的身形,兔耳前后輕輕搖動著。屋里東西并不多,進門處擺著一張書桌,書桌上空空蕩蕩,只有一臺破敗的收音機放在角落。
薛驚奇頻頻打量著秦非,他似乎還想問點什么,但秦非已經(jīng)懶得再廢話。他這么著急離開,只有一個原因。視野間白茫茫一片,秦非已經(jīng)能夠勉強站起身來,但他暫時沒動,只仰起頭觀察著四方各處。
然而秦非的鎮(zhèn)定絕非常人可以理解。——好吧,其實秦非前兩次碰到的污染源碎片也都一樣,很不講道理。
秦非的掌心隱隱發(fā)燙,心跳速度忽然急劇加快。
秦非的聲音被風(fēng)刮得支離破碎,模模糊糊地從前方傳來:
那種野獸看到獵物般嗜血的狂熱。
在清晨的第一抹日光照亮海面之時,創(chuàng)世之船底層的圈欄艙內(nèi),起床鈴聲準時響起。
他實在想不通,秦非是怎樣看著那張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臉,說出這樣一句話的。此時八人就沿著泳池邊緣站著,彼此間的距離極近。
他拖著斧頭,斧背滑過地面,發(fā)出陣陣令人牙酸的響聲。
就在觀眾們快要呼吸驟停的時候,直播畫面中,船工卻忽然收回了手。
彌羊密集恐懼癥都快發(fā)作了,用手瘋狂搓著胳膊:“這是什么鬼??”
假如這副本真是由諾亞方舟為藍本延展而成的,那大概率會是生存類?
他不記得了。
但門前的空氣中,血腥味愈發(fā)濃烈了,呼吸間充盈在整個鼻腔。
經(jīng)過綜合評估各玩家實力以后,系統(tǒng)準備了兩套破壞方案。所以,他們這就,出來了……?“但這還遠遠不夠。”
“不知道我們正在尋找的神廟,會不會也像童話里的糖果屋,藏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巫婆。”但玩家的天賦技能不會騙人,蕭霄既然能算出100%的正確率,就說明10分鐘后NPC必定只會出拳。彌羊斷斷續(xù)續(xù)地喘息著,在意識到某個事實后神色一僵。
老虎帶著秦非四人來到一間紅色的房門前。他們一進店就發(fā)現(xiàn)那個玩家有鬼,后來更是知道了店里的湯是人肉湯,怎么可能特意去喝那種東西?
秦非在距離湖泊不遠處住腳步,沒有繼續(xù)靠近。秦非眨眨眼:“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呀。”
再后面是一長串被他們鬧出來的巨大動靜所吸引的鬼怪。但, 這項突然出現(xiàn)的副本探索度, 無疑給秦非指出了另外一條路。
“今天,我還有兩件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布。”“淦!什么玩意???”
山坡底下的人聽見上面?zhèn)鱽淼穆曇簦?經(jīng)動了起來。頭頂?shù)牡褂嫊r倏忽間停下,鬼火只覺得懸在自己頭頂上的刀也隨之一起消失。阿惠現(xiàn)在高度懷疑,對面小隊的人全是一群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笨蛋。
印泥鑰匙紙能作用在最簡單的基礎(chǔ)房門上,也就是副本沒有額外施加任何開鎖條件的門。“別忘了,豬人在離開前提醒過我們,在這艘船上,我們需要牢記一條原則。”
秦非沒有貿(mào)然深入房間,繼續(xù)站在原地。她口大口喘著氣:“跑死我了!”當他們順著右側(cè)道路走去以后,風(fēng)暴越來越小,直至半個多小時后徹底停歇。
……不,準確來說,應(yīng)該是有股他熟悉的氣息,隱藏在他并不熟悉的另一股氣息之下。秦非:“一個活人,好好的躺在床下, 是不可能突然死掉的,對吧。”
因為他別無選擇。“血??”阿惠忍不住抬高了音量,“你知道規(guī)則說過不能見血的吧?”“蝴蝶大人!蝴蝶大人!”
玩家們半彎著腰,在遍地污濁中摸索著,將那些東西挑揀出來,擺在一旁的地上。
在老板娘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從水槽邊拿出一個藍色的塑料筐,手腳非常利索地將店里那些臟碗盤全部收拾到了一起。
“艸,我剛才還在想,老婆要一個個說(拐)服(騙)其他玩家,好期待哦,結(jié)果現(xiàn)在???”
“這讓人怎么選啊?”蕭霄將冊子橫看豎看,最終得出結(jié)論,“就只能看眼緣唄。”
崔冉眨眨眼,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宋天他出不來了。”沒過多久,右邊僵尸就帶著一只雪怪回來了,它在前面跳,雪怪在后面跟著跳,畫面看起來詭異又滑稽。在爸爸媽媽一疊聲的催促下,秦非不得不拿起煎餅, 閉著眼睛咬了一口。
作者感言
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fù)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