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可誰能想到!
徐陽舒自然同意。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他們必須上前。
“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
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整體空間呈十字架形,裸露在外的棱線飛肋骨造型輕盈又美觀。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
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
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
雖然是撒旦主動詢問,卻總是對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他將這資格施舍給他們。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
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一聲巨響,是人的身體砸在墻面上的聲音。“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
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對呀。就當0號是在發神經,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
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但你也要盡快辦完你的事。”她強調道。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
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
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
作者感言
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