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自然是搖頭。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
“那我現在就起來。”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
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
哪像這群趴菜?“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
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那里寫著:
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
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雖然和華奇偉曾經形容過的并不完全一樣,但,秦非很快反應過來。
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假如選錯的話……”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秦非深深嘆了口氣。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無人回應。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說著,黛拉修女轉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
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要知道,獨占一條規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
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簡直要了命!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
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
不要說話。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
作者感言
陶征懷疑,等到他們把六個祭壇全部找齊破壞掉以后,下一步就是去破壞銅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