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
背后的觸感仍未停。
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給全體來守陰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
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你在說什么呢?”
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吃飽了嗎?”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
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
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蕭霄:“……嗨?”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義莊中又發生了什么?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
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作者感言
“秦、嘔……秦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