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蕭霄瞠目結舌。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
“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艾拉愣了一下。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
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
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不過還好,現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
“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
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
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
蕭霄:“?”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王明明的媽媽:“明天我再去買一塊新的鏡子安上。”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僵尸說話了。
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有時,一些NPC出于個人原因,會給玩家留下假規則,用來迷惑、陷害他們。“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在休息區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的日常生活時間表。”
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頭暈。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
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
半個人影也不見。……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
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趕尸匠能力很強,有陰陽眼,能和尸體溝通,因此四海揚名。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
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說話的是5號。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作者感言
社區內沒有雙面人、無頭人、紅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