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伸手輕觸空氣面板，骨哨出現在他的掌心。身后的黑暗中，兩道瘦高高的身影并肩向這邊行來。有些人緊張時大腦會空白一片，有些人則會思維比平時更加活躍，腦中各種信息紛雜而出。

青年的嘴角愉悅地上揚，細密的睫羽掩不住眼底流淌的光。

秦非接過，冊子的封面上用線條勾勒出了一艘輪船的形狀，翻開扉頁，上面寫著一行字。丁立道：“可能是因為他的衣服？”一邊說能走，一邊說不能走。

井然有序的小隊，至此徹底被打亂。刁明的死相實在不太好看。這次他學聰明了，選擇了相信自己那堪稱虛無縹緲的預感。

“好……”呂心一邊回答一邊轉過身去。孔思明竟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周莉，是個很開朗的女同學，和我們大家的關系都挺好的，你竟然和她不熟嗎？”

豬人聽見掌聲，扭頭直勾勾望著秦非，突然眉開眼笑！才第二天就拉開了整整三十五分的差距，之后顯然也很難彌補。

彌羊來到這里之前究竟都遭遇了些什么？旁邊圍觀的玩家們轟的一聲嚷嚷開了：身量高大的男人一臉陰郁。

彌羊身后，一條細細長長，像是繩子一樣的東西，正順著坑洞中涌來的水流向上漂來。

“我們上山的時候……一開始氣氛還比較輕松。”

作為一個心高氣傲的A級玩家、知名公會的會長，蝴蝶自然不可能屈于薛驚奇的領導之下。“可是。”彌羊神色古怪，“現在外面的怪把門都堵死了，我們怎么可能出得去？”一句話就將秦非圈進了保護區內。

從地形上觀察，駐扎的營地點很可能在上面坡頂的背面。

眾人臉色鐵青，而在場唯一的NPC孔思明，則雙眼發直地看著墻壁上那張地圖。

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

玩家是人又不是神。

眾人壓低聲音，像做賊一樣低聲討論。林業在一堆舊報紙中找到了余阿婆這幾年來在社區內做的好事：

細微的顫栗順著脊髓直沖天靈蓋，這是感知敏銳的動物在覺察到惡意后，身體自發而出的預警。

副本里的那些妖怪啊，死鬼啊，對它的吸引力，都不如慘死的玩家來得大。幾人對視一眼，眼底俱是遮掩不住的喜色。

這樣說來，秦非本該是最先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個。

再擠！

秦非的氣球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腳步平靜地繼續向里面走。

“這是？”秦非將戒指接過。只是，秦非還沒弄清，污染源在這個副本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這些樹的內部似乎是空心的，在大樹旁邊的雪地，殘留有一些古怪的痕跡，看不出是什么曾經來過。

“杰克和蝴蝶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三途感嘆道。秦非才不管系統是什么感覺。昏暗狹窄的通風管道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彌羊聲名在外，高階玩家基本沒有不認識他的。祂似乎正在為自己這不打一聲招呼便登堂入室的不恰當舉措而擔憂，害怕秦非因此生氣。

但事以至此，玩家們別無他法。但今晚，他拿出來的這把B級鑰匙卻注定沒有用武之地了。

這類說法并不冷門，應或當然是聽說過的，他還聽過不少這樣的鬼故事。

“早知道就不選這個副本了。”桌上還有幾碗熱氣騰騰的湯粉，秦非沒在店里多看，徑直走進后廚。他帶著身后四人左穿右繞，在藍色的分支走廊里轉了三四個彎，最終停在一處分支走廊的盡頭。

攥著衣角的手指又用了點力，好像生怕秦非會跑掉似的。

現在薛驚奇帶的人，恐怕都已經經歷了一輪篩選，和他是同一邊的。他動作飛快地將那些線插在寫字臺前的槽口里。……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會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