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但……篤——

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

“這樣你就不用去E級的管理中心再跑一趟了，直接去選房子就可以。”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怎么回事……？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在華國，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種村子在最初的時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脈，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

多么順暢的一年！

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青年抬手, 神色平靜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這里。”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啊？哦……”蕭霄連忙應下。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蘭姆一愣。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

“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

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蕭霄：“……嗨？”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什么也沒有發生。

“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怎么？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

答案呼之欲出。它看得見秦非。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