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滿地的鮮血。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
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等等!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
“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蕭霄:“……”
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這是要讓他們…?
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只是,良久。
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真是離奇!蘭姆的身形瞬間僵住。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反正你沒有尊嚴。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秦非道。眾玩家:“……”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秦大佬!”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他們又不能因此而復活!
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
呼——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
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
“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
作者感言
在進操作間前,秦非走過一遍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