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
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居然連觀眾的感官也一起影響!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蘭姆一愣。
“呼……呼!”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fā)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y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蕭霄面色茫然。
他看了一眼林業(yè)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嘔——”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nèi)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tài)。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村長的年紀已經(jīng)不輕了,須發(fā)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
“一切合規(guī),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jīng)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fā)老太太鬼。“假如選錯的話……”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yè)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林業(yè)。
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
有尸鬼站立不穩(wěn),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快去找柳樹。”
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就像現(xiàn)在。“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xiàn),如果發(fā)現(xiàn)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
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安安老師不耐煩:“別廢話。”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shù)暮?感度條,那刺眼的數(shù)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chǎn)生絲毫變化。
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右邊僵尸與秦非僵持片刻,最終選擇了退讓。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nèi)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jīng)裝不下去了。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cè),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他已經(jīng)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qū)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完不成任務(wù),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作者感言
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