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啪嗒!”“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蘭姆一個踉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
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
這怎么可能!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
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都是些什么破玩意。
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
“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良久。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
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進入廂房的玩家,對應的應該是規則中“管理者”的身份。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
!!!!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也有不同意見的。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
哪里來的精神小伙。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
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
作者感言
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