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
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土坡上,無數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撒旦神秘地笑了笑。
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
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
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
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假如12號不死。
不愧是大佬!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
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那人一驚,抬起頭來。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修女目光一變。“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
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
“然后呢?”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絕對不是“艾拉”這樣像個西方人一樣的名字。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那些人都怎么了?”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
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她死了。
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但他們對話這音量,門外也不可能聽得到啊。
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近在咫尺!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
撒旦:……
作者感言
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