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
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秦非一怔。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原來如此。
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
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
不動。
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蕭霄嘴角一抽。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
“尸王宴,宴尸王,七月初七第一宴,請尸宴。”
怪不得。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
白癡又怎么樣呢?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
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
照這女鬼所說,那骨哨對小孩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
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
還有這種好事?“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
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
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
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作者感言
沒有玩家能在不知不覺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死三人,還不留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