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小聲喘息著。

品味倒是還挺好。

NPC從棋盤桌下取出一只裝滿彩球的盒子，秦非拿起盒子，站起身。

彌羊的雞皮疙瘩掉的更厲害了。肉色的，扁扁的，看起來有點像一根鞋帶。

路牌銹跡斑駁，看上去很是有些年月了，路上面的文字缺損，但并不妨礙閱讀。隨著銅質鏡托的問世，新的系統提示響徹在眾人耳畔。

應或一拍大腿：“我們有可能都死了！”“老三在這棟樓4樓發現了重要線索，請大人上樓查看。”

Y大社員的登山包中有專業的攀巖設備，鑿子、手式上升器、登山繩應有盡有。彌羊：“……”R級對抗賽才剛結束一個多月，有不少靈體都看過那場直播。

身后的房門未關，一陣奇怪的響動聲忽然傳來。那里的一大塊皮膚變成了青紫色，邊緣泛著黑。彌羊也算是個人精，一看對面玩家玩味的笑容，頓時臉就綠了。

蝴蝶站在傀儡身后，聞言不置可否。離開了污染源身邊的范圍，鬼嬰重新變得聽話。

他輕輕捏住戒指，旋了旋，卻沒能再得到其他反應。“你是玩家吧？”

他好像遭受了什么極大的刺激，忽然開始又哭又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不知過了多久。幾人神情緊繃，就地環坐成一圈。“空前絕后，老婆真的太牛啦！”

他覺得如果秦非繼續這樣砸下去，眼前這女鬼可能就要原地坐化，從鬼直接進化成如來佛祖了。

這玩家十分敏銳地判斷出，眼前之人不好惹。解決掉了黎明小隊的麻煩，秦非半點虧也不吃，從射擊攤上提走了那七個戰利品玩具，大搖大擺地拉著彌羊走了。15顆彩球數量雖多，但那是秦非一個人贏來的，彌羊他們三個依舊口袋空空。

蹲守在一旁樓后的五個人免費圍觀了一場大戲，集體失語。

“我們違反規則了！”秦非面色比地上的冰雪還要煞白。彌羊大開大合，把王明明家一樓整個收拾了一遍。作為A級玩家的彌羊，自身便比其他玩家多了幾分底氣。

“你們最好在半小時之內回到這里。”而彌羊竟然也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豬人揮舞著它粗短的手臂，指向某個方向。除了彌羊——以及深藏不露的秦非，在場其他玩家全是B級C級。

她調轉腳步走進了旁邊的隔間。10萬、15萬、20萬。一切還要從二十分鐘前開始說起。

秦非調出系統商城面板，眉心微蹙，細長的手指在虛空中輕點。空氣中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手，狠狠拽了它一把，強大的力道震得半面墻上的東西都跟著搖晃起來。

三人口鼻中呼出的氣在面前凝結成白霜，在視野被凍得模糊之前，那聲音終于又一次響起。谷梁癱軟在尸身旁邊，腦海中思緒紛雜，亂七八糟。如果沒記錯, 那兩人當年似乎也用了大半年時間才升到A級的。

氣息，或是味道。誤入閾空間的人只要能夠“使空間滿意”，就可以順利離開了。“對呀對呀，你好歹先跟我們說一聲。”

由于沒有骨骼支撐，那張臉的形狀顯得格外奇異, 眼睛、鼻子, 雖然都長在與人類所差無幾的位置, 卻散發著一股荒誕錯亂的氣息, 原本應該是嘴巴的位置被四瓣口器所取代，口器一張一合, 有腥臭的黏液從中滴落。有時，故弄玄虛，才是最能嚇人的方法。

蜥蜴似乎感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如觸電般抽回腿，跌跌撞撞地退后幾步。

秦非笑瞇瞇地給了彌羊一個贊許的眼神，彌羊輕輕哼了聲，撇過臉。

然后系統提示就出現了。

逼仄狹窄的兩側石壁上，到處都是長條形蠕動的蟲。過了不知多久，深坑側方所對的某個石洞中，有紛雜凌亂的腳步與人聲傳來。

“15顆彩球，沒有動物來嗎？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游戲玩家”匹配有兩套表情系統，高興時嘴角上揚，生氣時嘴角下壓。秦非若有所思。應或又不是隊友肚子里的蛔蟲：“我也不知道啊。”

這意味著，他做通關任務和尋找污染源這兩件事，大概率可以同步進行。等到兩隊人馬面對面時, 他面帶微笑地向三途點了點頭：“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