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
來呀!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更近、更近。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考他圣經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
“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
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
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屋里有人。
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相比較而言,秦非看上去則要有余力許多,不過短短幾十秒時間,秦非便成功貼了兩張黃符在僵尸臉上。
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哦——是、嗎?”
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比如現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了異常變化。黑暗來臨了。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秦非面色不改。
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有東西進來了。
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哪里來的精神小伙。
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
作者感言
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