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重要。“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蕭霄絕對想像不到,秦非當前的san值不僅超過了90,甚至還飆到了離譜的105。
秦非一整個難以理解,甚至產生了一種要投訴這個在揣測用戶心智方面一塌糊涂的破爛游戲的沖動。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辈恢遣皇沁@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
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闭`打誤撞中,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直播大廳的話題中心人物。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秦非繼續道。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這是要讓他們…?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
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稍谑捪雠c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
“成功?!被?了三年,五年。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
秦非并不想走。刀疤跟上來了。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捪龅溃骸拔也皇钦f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p>
……
“那些書里記載的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也有這一部分原因?!彼淖⒁饬σ呀涋D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笑死了哈哈哈哈,主播真的好愛舔,舔完NPC舔玩家?!泵總€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他喃喃自語。
鬼火:“……???”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他趕忙捂住嘴。
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p>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如果玩家秦非對本次系統故障處理結果有意見,系統將為您提供第二處理辦法:將非法帶離的NPC遣送回副本內部?!?/p>
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安安老師立即像一陣旋風般刮到了秦非面前。
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這該怎么辦呢?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
作者感言
薛驚奇不露痕跡地打量著對面的年輕人。出于直覺,他總覺得這個指引NPC哪里有些怪怪的,但偏又說不出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