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說完全面生，看起來是有一點眼熟的。

“可等你進入下一個副本以后呢？”一切都完了。聞人黎明下意識回過頭去看秦非，卻見對方正低頭，半握著拳，望著自己彎曲的指節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當然，也可能是出于報復心理。

飛蛾的翅膀漸漸染上血色，灰色帶著細小絨毛的翅膀變作了猩紅，翅膀上的眼睛栩栩如生，隨著蝶翼翻飛，就像一只只充滿惡意的真正的眼睛，緊緊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彈幕瞬間劃過一大夸夸。秦非倒是很看得開：“買都買了。”

漸漸的，靠近秦非的鬼怪越來越少。

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黎明小隊的主業從來不是當雇傭兵。

雖然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里都有鬼，但玩家們最討厭碰到的，依舊逃不開“鬼”這個字。倒是從他們隊里分出去的那一支里，有兩個人被蝴蝶抓住了。向上的拉力配合水的浮力一起，速度會比自己游要快許多。

好幾面光幕前的觀眾們同時躁動起來。比被怪物追更糟糕的是什么？越過層層疊疊的樹影，一座高聳的建筑出現在眾人視野盡頭。

看樣子，玩家們基本的體力維持，都需要在這個休閑區中解決了。諾亞方舟，根據圣經里的記載，這是一艘由神明傳喻而建造的巨大船只。可攀登眾人如今身處的這座托羅蒙德山，卻是登山社臨時做出的決定。

“他給了我一把鑰匙。”

——假如樓里真的有鬼，而玩家們視而不見地走了過去，那宋天或許不會死，但他們三個卻絕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畫面里，那只西裝革履，身姿挺拔的貓先生站在泳池邊緣。“也不知道那兩個傀儡會和蝴蝶說什么。”秦非玩味地撥弄著手中的名片卡，語氣中未含絲毫緊張，反卻帶著一種似是而非的期待感。

林業不敢抬頭，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勾動，示意自己在聽。他的另一只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進了肉里。——除了副會長珈蘭。

他甚至開始懷疑，菲菲怕不是故意和他同路逃命的吧？為的就是現在拉他干苦力。

保安還在不停地咀嚼，猩紅色辨不出形狀的東西在他焦黃的牙齒之間不斷顯現。

彌羊摸不著頭腦，秦非卻聽懂了獾的言下之意。

怎么憑借個人魅力收獲粉絲也能算是馴化嗎？他目光如炬地環視四周，很快將視線定格在了前方的某一處。

“菲菲兄弟”這個稱呼實在太掉san了，簡直比門外那群奇形怪狀的鬼怪還要可怕。“呸你個烏鴉嘴，別這樣咒我小羊好嗎？？”

眾人望著刁明的尸體，神色各異。段南走在第二排，艱難地尋找著秦非的腳印。修長有力的大手將寶石碾的粉碎。

秦非的眼睛確實堪比掃描儀。怎么回事？在下坡之前，岑叁鴉將他拉到旁邊說了半天話，想必是談妥了條件所以才做的交易。

林業回頭偷偷瞄他，覺得好像有一朵小烏云，稀里嘩啦地下著雨，如影隨形地跟在他頭上。

鏡頭另一端，數不清的觀眾們擁擠在直播大廳里。

“我們當中……是不是有一個死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很多鬼在剛死的時候，其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他們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說話、做事，直到遇到某個機緣被人點醒，才會覺察到他們已經成了鬼。”

挑一場直播, 把里面所有值得記錄的玩家信息全部記下來。而在距離玩家們不遠處，一只青綠色的僵尸正雙手高舉，不斷跳躍著，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響。

獾在身后焦急地催促著, 蕭霄顫抖著向下方伸出手, 妄圖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將秦非拉上來。副本物品在玩家通關后都會消失, 即使有獎勵，也會以郵件形式發送到玩家的郵箱中。

“擔心被其他人找到線索怎么辦？噢，當然是搶先一步毀滅線索！嘻嘻~”“可是這樣好危險唉，和船工之間的距離太遠，只要NPC一回頭，主播就會暴露了吧。”“快跑！！”

……零食、蠟燭、黑色的油漆和油漆刷、畫筆、502膠水……

“我、我、我之后一定改！”他目光熠熠地看向秦非——一如既往地完全不給其他玩家眼神。

瞬間引得一片罵聲。

三人立即齊齊扭頭看向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