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怕耗子。丁立覺察到有人在看他,抬眼見是秦非,摸著后腦勺嘿嘿一笑:“要不,我們先在這附近幾個帳篷找找線索? NPC好像不太想搭理我們。”
前行的路程并不順利。
把玩家們的注意力從老頭身上,轉移到別的、與他們切身利益更加相關的事情上。那是個蝴蝶的傀儡。彌羊一邊說一邊忍不住默默吞咽了一下,喉結上下滑動,咽喉深處傳來一股反胃的欲望。
光目前的觀眾們爭先恐后地討論著。
例如“我們之后該怎么辦”或者“這個副本的解法到底是什么”這類空泛而龐大的問題,他是算不出答案來的。雖然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秦非有自知之明。
秦非盯著那行文字。某次翻看時,勘測員在自己和神廟大門合照上,找到了一串字符。
孔思明吞了一下唾沫:“所所所、所以,他們在托、托羅蒙德山上找到的尸體,又是誰的呢???”這路牌原本應該插雪地上,可如今倒了下來,玩家們根本無法分辨它原本所指的方向。否則秦非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這種事。
有了烏蒙和應或的遭遇在前,這次他們直接全員出動,將開膛手杰克扔在了帳篷里。
昨天他觀察了一整個白天,在腦中翻來覆去地分析,認定了小秦就是死者。“去報名預選賽。”
臨近結算, 沒人會財大氣粗到像豬人說的那樣,去休閑區(qū)消費。
這間房里可是死過人的,并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無人看到的陰暗處。
只是它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漏算了一環(huán)。秦非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終于有人忍不住大聲罵了出來:“媽的,剛才到底是哪個傻逼突然指認鬼?”
“好了,我親愛的動物朋友們!今日結算已完成,10分鐘后,游戲區(qū)將暫時關閉,直到明天早上重新開放。現(xiàn)在,請大家回到底層船艙的圈欄區(qū)去吧!”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一點也不像他,反而像是另外一個人。他只當秦非是覺得十人擠一頂帳篷不夠舒適。
他驟然反應過來,密林是可以移動的。“你們說,誰會是最先下線的那個?”
秦非拿到的任務已經(jīng)可以說明一切問題,起碼到目前為止,玩家里的死者的確有且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全是杞人憂天。沒想到,秦非倒是把他沒做成的事情給辦了。秦非思忖片刻,道:“你們先按原計劃,去保安亭報道,我回一趟活動中心。”
可等到再醒來時,他卻已經(jīng)回到了山下村莊中溫暖的床上。
帳篷外狂風呼嘯,帳篷內(nèi)則一派寂靜。“大家都別慌!”豬人手忙腳亂地安撫著乘客們的情緒。除了雙面鬼、無頭鬼、紅眼鬼以外,穿著廚師制服、眼中流著血淚的男人、全身表皮被剝掉只剩一層紅白交織肌肉組織的人……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時候,他動作極其迅速地俯身,拾起一塊殘碎的石片。好不容易等到兩個A級玩家,怎么還偏上了同一輛車?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
觀眾們一臉震驚。彌羊瞇了瞇眼。黑發(fā)青年五官凌厲,這里的光線比十四號鬼樓里好,秦非抬眼望去,在彌羊的眉梢看見一顆細細小小的眉釘,如果不仔細看,或許會以為那是一顆痣。
雪怪無用,而秦非卻命令右邊僵尸再度重返峽谷。聞人黎明點了點頭,看向刁明的眼神格外復雜起來。
他的腦海中毫無方向,但這個念頭卻格外清晰。假如這是一個普通的山坡,攀爬起來的難度不會太高。
只有一句冷冰冰的話仍舊留在觀眾們眼前。
菲菲公主絕不會承認,他已經(jīng)開始壞心腸地惦記起了母上大人的物資,笑意盈盈地開口:
呂心沉默了一會兒。
高級游戲區(qū)走廊上的門,每扇之間的間隔并不遠。
是, 在各個副本之中,出人意料的事有很多。他的手指張開又握緊,輕輕向上抬起。他和秦非一起坐在深坑旁,開膛手杰克在距離兩人幾十米遠的另一塊巖石邊,彼此相安無事。
青年在地上吭哧吭哧刨了半天,抓起一塊雪。總感覺似乎缺了幾個。“我的筆記!!!”
想來應該是會的。
鬼火伸手指了指天:“上面那些紅色光點是什么?紅方陣營的人嗎?”秦非卻道:“不,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可以繼續(xù)了解這起案件。”很有名的兇殺案嘛, Hello Kitty藏尸什么的,上過網(wǎng)的人都知道。
他不停地伸手在臉上抓,一邊說什么“好癢”,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卻又像是全無所覺。人在驚慌失措時是最容易亂中出錯的,更何況秦非已經(jīng)把應或看穿了,這人就是那種一著急就胡思亂想的性格。這些尸體死亡時間太久,又不是玩家,鬼嬰不感興趣。
作者感言
站在后方的高大男人面色沉郁,右手微微向上抬起,指尖輕挑之間,那傀儡機械地張開口:“蝴蝶——大人——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