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鬼火心中涌起一股蓬勃燃燒的希望。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wù)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tǒng)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jīng)進了直播。
“徐陽舒?”蕭霄一愣。
當(dāng)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nèi),主人格再度占據(jù)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quán)。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guī)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他的san值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掉!”
他這個狀態(tài),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fā)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直播系統(tǒng)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dāng)作調(diào)劑品的野獸罷了。
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秦非挑眉。地面污水橫流。
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huán)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fā)話了。
他已經(jīng)徹底發(fā)現(xiàn)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nèi)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nèi)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追逐戰(zhàn)倒計時:1分34秒67!】
“這個副本到現(xiàn)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jié)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jié)局來,嘖。”甚至就連那個關(guān)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無人應(yīng)答。副本中的醫(yī)療背景和現(xiàn)實似乎相差很大,那些藥品的名字秦非幾乎從未聽說過。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
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
他看向秦非。
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zhuǎn)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huán)境。看來,他們沒有找錯。
秦非驀地睜大眼。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yīng)的時間點上。
……
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在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
秦非心中微動。“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
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guān)系。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jiān)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yè)忽然擠上前來。
直播大廳瞬間爆發(fā)出一陣尖叫。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
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附和之人寥寥無幾。
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zhuǎn)過彎來。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wù),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xùn)神父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百分百完成了。
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nèi)。“唔,其實我也沒多想。”
作者感言
“那些人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