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年七月十五。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話說得十分漂亮。
“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這么恐怖嗎?”秦非拋出結論。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
這只能說明一點。“我是……鬼?”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
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
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
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安安老師立即像一陣旋風般刮到了秦非面前。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
太安靜了。啊不是,你怎么就知道了呢???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
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快想想辦法……快想想!來不及了!
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慢慢的。蘭姆。
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
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從指南中給出的描述來看,這些棺材雖然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卻是一個類似安全屋的存在,那句“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或許是在提示棺材可以一定程度上恢復玩家san值。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
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玩家屬性面板】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
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
“怎么了?”蕭霄問。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真的……可以這樣嗎?
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
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作者感言
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