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
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
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
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他在誤打誤撞之下完成任務,幫紅方陣營拿到了三個積分,等到15天過后,系統結算副本分時,肯定也能因此而多得不少好處。
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
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林業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偉那個豬隊友被坑的。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
系統模糊了那對夫妻的感知,它欺騙了他們,讓他們以為自己就是他們的兒子。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是蕭霄。
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
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
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
“艸,這也太牛逼了。”蕭霄聽的目瞪口呆。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神父有點無語。蕭霄:“……”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
秦非:耳朵疼。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他著重咬住“兩個世界”這四個字。
冷風戛然而止。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
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作者感言
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