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
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
系統(tǒng)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那家伙是個妖怪吧!!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xù)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nèi)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fā)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嘖。
在進入冥想狀態(tài)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
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他忍不住去瞄秦非。“停車,師傅停車啊!”
“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這都能睡著?
后果自負。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出口出現(xiàn)了!!!”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fā)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jīng)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夜色越發(fā)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jīng)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
活動中心二樓。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
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shù)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又怎么了???
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y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fā)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jīng)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
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嗨~”
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幾人被嚇了一跳。
雖然醫(y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可,這是為什么呢?
作者感言
——尤其是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