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秦、你、你你你……”
……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他果然是傻了,一心只想著正常世界中那些教徒是如何懺悔的,卻忘了這是在副本里。
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
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
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
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請等一下。”……
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
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出來。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
秦非振振有詞地答道。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看樣子,追逐戰結束的時候亂葬崗內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村祭。安安老師不耐煩:“別廢話。”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男孩小桑“啊”地慘叫了一聲,嗓音尖銳又凄厲。
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直到此時她才驀地驚覺,自己的san值不知何時已然跌至了臨界點!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
蕭霄愣了一下:“蛤?”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請盡情享受直播,和觀眾朋友們進行熱切的交流吧!!!】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前方的布告臺上。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
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
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噗呲。
作者感言
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