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dāng)看不見。
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fā)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
副本已經(jīng)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她似乎明悟了。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
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xiàn)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6號收回了匕首。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
在表里世界翻轉(zhuǎn)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nèi)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在系統(tǒng)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
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在秦非走進(jìn)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shù)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fā)現(xiàn)它的原因。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
但他表現(xiàn)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tài)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zé)的守衛(wèi)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jìn)入門內(nèi)。
【鬼女的手:好感度46%(鬼手覺得你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非常喜歡你。所以,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嗎?)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huán)節(jié),都會有游客表現(xiàn)出不情愿。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guī)磉@里有什么目的??”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jīng)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jīng)一路蔓延到大腦。
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guān)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亞莉安現(xiàn)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lán)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yuǎn)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fù)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秦非:耳朵疼。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挖槽,這什么情況???”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秦非抬起頭。
“很多很多,數(shù)之不盡。”
秦非揚(yáng)了揚(yáng)眉。然后,伸手——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
和導(dǎo)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nèi)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
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
成了!“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dāng)時有點混亂,但根據(jù)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
三途:?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作者感言
還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