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詫異地挑眉。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三途下這場副本,是帶著任務來的。
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談永垂眸冷笑,秦非不說,他總能找到別的突破口,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秦非訝異地抬眸。“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
【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
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
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
“笑死了哈哈哈哈,主播真的好愛舔,舔完NPC舔玩家。”他清清嗓子。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
“**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tmd真的好恐怖。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
“主播對‘聊了聊’的定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哈哈哈,拿板磚和鋼管聊嗎?”對, 就是流于表面。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由于掛墜被填滿,而在里世界異化成怪物的1號偷窺狂;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她還能好好地說話,這說明她的傷勢還沒有嚴重到致命的程度。2號已經死了,3號房里什么也沒有,4號本身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
作者感言
祂在害羞, 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