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fā)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jīng)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
絕不在半途倒下。導(dǎo)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xù)進入院內(nèi)。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fā)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
那些新手玩家們?yōu)榱瞬挥|犯“夜不走單”的規(guī)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dāng)?shù)孛耧L(fēng)民俗。”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xù)道: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這太不現(xiàn)實了。
關(guān)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且圣子只能從24名圣嬰中選擇。
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
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說到這兒,導(dǎo)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
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guān)在了門后。
他們已經(jīng)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快了,就快了!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鑼聲又起。
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fā)現(xiàn)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所以,在任務(wù)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tǒng)或周圍環(huán)境的提示呢?”
!!!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xiàn)過的新劇情。這兩人里雖然要靠三途來拿主意,但她本質(zhì)上卻只是個給鬼火鋪路的而已。
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所以他們要播些什么?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wǎng)破。
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yīng)要求盡數(shù)滿足。
作者感言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