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又開始發(fā)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xiàn)代人,反倒像是一個……在進入冥想狀態(tài)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誤打誤撞中,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直播大廳的話題中心人物。
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zhuǎn)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nèi)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
“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
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報廢得徹徹底底。告解廳中陷入沉默。
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jīng)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jīng)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xù)向前方走去。“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在直播過程中首次達成“五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這一番發(fā)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至于導游。
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nèi)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村長呆住了。
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jīng)改好了。”
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
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xiàn)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
手指修長, 骨節(jié)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不過這些現(xiàn)在都不是最重要的。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fā)揮不好。
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guī)矩的一幕。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4——】
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艾拉。
作者感言
除了個別折損在任務過程中的玩家,剩下幾個一起自立了門戶,一支隊伍分裂成了兩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