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中, 24號的神態、穿著和表現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
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什么?!!”
“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但。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
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
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
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為什么要向他解釋?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到底,少的是什么呢?“……”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
“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
“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
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彈幕都快笑瘋了。
“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
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
作者感言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