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問吧。”
而且。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撒旦:……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
竟然真的是那樣。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
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
三途皺著眉頭說道。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
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
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她閃電般轉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
……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好怪。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導游、陰山村、旅社。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話說得十分漂亮。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
“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
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雖然休息區的燈原本就都已經關上了,可,被人手動關上還是閃爍后熄滅,大家還是分得清的。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在F級玩家當中,靈光蠟燭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
“臥槽!!!”“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作者感言
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