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上甲板,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溜到二樓三樓去查探一番,可眼下看著這滿甲板的NPC,他卻忽然轉變了主意。勘測員可以百分百確定,自己當初登上的就是托羅蒙德雪山沒有錯。雖然羊媽媽知道自己絕對是在白日做夢,副本不可能容許玩家這樣鉆漏洞,但他還是沒忍住,肆意暢想了一下美好未來。
聞人黎明走在距離秦非最近的位置,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道:
……玩家們并未配備呼吸裝備,按理說秦非憋氣的時長最多不會超過幾分鐘,但肺部并未傳來任何不適,仿佛完全不需要呼吸了一般。“這條推送是怎么回事, 登山社不是11號早上才進山里的嗎?”
本場MVP玩家的賭盤同樣也已結束。因為秦非既不能控制自己召喚來的人選,也不能控制召喚物停留在副本中的時間。《失落雪山》這場直播共有四位A級玩家參與, 每一位都有著數量不凡的追隨者。
“這個是樓上的鄰居。”秦非一臉關切的表情,眉心蹙起,面帶擔憂:“你會不會是在之前的事故中受到了太大驚嚇?驚嚇過度很容易讓人精神混亂,尤其是我們還在這么極端的環境中,孔思明同學,你可千萬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這種血雨腥風的活計,自然是要交給別人。精致到了有些虛假的地步。
在通話切斷之前,鬼火隱約聽見幾聲咒罵:“真麻煩,TMD!”
房里桌上的棋盤,由于與走廊相隔太遠,很難看清細節,所以大家都沒有過多關注。
“我覺得,營地應該在更高的地方。”穿著旅社的制服,背對著他,彎著腰站在那里,看起來有點奇怪。孔思明一怔:“你什么意思?”
有反應慢的的觀眾,還在一臉懵逼地拽著旁邊的靈體問:“都快要成功了,主播別放棄呀!!”“嚯!!”
雙馬尾走近幾步,用只有他們幾個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吐槽:可他沒想到,秦非的巴掌居然見效得那么快。
然后在副本里被戲耍。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挪到通風井的網欄邊緣,準備在船工拉開柜門的一瞬間跳下去,幫秦非拖延一點時間。
秦非嘗試著伸手,觸碰到的卻只是真實的、硬邦邦的鏡面。秦非的手指點按著手機,從中調選出信息量較為豐富的部分,便于彌羊查看。
久而久之,彌羊已經忘記自己脖子上還頂著這個不屬于他身體的部件。“你丫才被凍死了,你全家老小都被凍死了。”他被鬼從18樓一直追到1樓,追得腦袋都快短路,暈乎乎地回頭問秦非:“你不是說你有辦法?”
總之,彌羊現在酸得后槽牙直發癢。鬼火:“……”
伸展而出的枝椏劃傷了聞人黎明的臉,溫熱的鮮血順著臉頰滑向頸側,他卻恍然未覺。
【恭喜玩家成功找到任務物品:祭壇(6/6)】
可是該說點什么呢,段南暈乎乎的,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好像眼睛和身體失去了聯絡。之后糟糕的事發生了。都能夠代勞。
噠。王明明家二樓小黑屋里發生的種種,彌羊一清二楚。
地上那個洞的大小,看起來是足夠放下一個壇子的。右邊僵尸伸著兩只爪子,費勁地揪著尸體秦非的肩胛,托舉著他,向冰湖邊走來。
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找閾空間。在以往的其他雪山副本中,因為清楚密林“一旦吞噬過玩家,就會放棄進攻”的規則,玩家在峽谷中也很容易產生同樣的聯想。秦非無聲地收回手,他抓了一把雪搓了幾下,好像想要搓掉刁明殘留在手套上的蠢氣。
玩家們的心情并不比孔思明輕松。“別廢話。”真的還能有命活著出來嗎?
秦非明白了:“所以,那位勘測員是覺得,他在雪山中的離奇經歷,和當地‘神山’、‘祭祀’之類的傳說有關?”推車里的貨物換了一批又一批, 服務員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過。他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了一根熒光棒,這是玩家們在副本中常用的道具之一,在遇到峽谷或者這類深坑時,可以用來測量距離。
思忖片刻后,傀儡們作出決定:隨他們去。我倒也沒這個意思。青年白皙的臉龐在月色下覆蓋了一層清冷的光暈,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中不見分毫緊張。
聞人黎明現在已經覺得自己是個半條腿踏入棺材的活死人了。
他給了彌羊一個古怪到難以描述的眼神,捂著額頭,腳步飛快地走了。
平整的路面上有著怪異的起伏,在十數雙眼睛的注視下,秦非一腳踹在雪上。——并且不是什么好事。
離開結算空間的門已經出現在眼前,秦非抬腳便邁了進去。房間正中位置擺放著一個銀色的解剖臺,解剖臺上躺了個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手腳都被繩索捆著,腰間還拴著鐵鏈。豬人聽見掌聲,扭頭直勾勾望著秦非,突然眉開眼笑!
但彌羊可不是出于人道主義協助精神。R級副本隨機抽取玩家進本,不限制玩家等級,理論上來說,的確有可能出現各種各樣級別的玩家。
而秦非也的確沒有看錯。三秒。可是ABC這三個等級的直播大廳,要付費才能進入,越高級別的直播需要支付的費用越多。
作者感言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