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xì)查看后得出結(jié)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
蕭霄嘴角一抽。
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灰色的帽檐下,導(dǎo)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他盯著前方不遠(yuǎn)處。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rèn)。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zhèn)靜。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
“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的確。
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shù)墓詫O。”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陣營呢?
房間里有人!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wǎng)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
觀眾們眼睛一閉一睜,玩家就死了,直播就結(jié)束了!三途皺起眉頭。“老婆!!!”
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dāng)中,絲毫不見心虛。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xiàn)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那兩個曾經(jīng)在規(guī)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fēng)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tǒng),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xiàn)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tǒng)判定成了最高等級。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
腿軟。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趙紅梅。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guān)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怪不得。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tǒng)提示音。
“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
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dāng)外人。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尸體不見了!”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lǐng)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fā)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dāng)然也找不到。
他好像已經(jīng)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她這樣呵斥道。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
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fā)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是2號玩家。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最終,右腦打贏了。
作者感言
“我愿稱小秦為鉆漏子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