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緊的事?
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觀眾們面面相覷。很快,這座游廊中便再也不存在片刻安寧。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
蕭霄嘴角一抽。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
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生的。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
——而下一瞬。
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你不、相、信、神、父嗎?”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
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
作者感言
秦非微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