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嚴重嗎?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搖——晃——搖——晃——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19號此行就是為了說服3號和他們一起,先把6號解決掉。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
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
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所以。”
這是些長篇大論的經驗性信息,孫守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用最簡約的文字寫下,才好方便大家理解。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
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
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噠、噠、噠。“社區內禁止隨意翻墻!”
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沒事。”
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
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諾。”
作者感言
秦非微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