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我也是紅方。”
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
“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他又回到了表世界。
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
聽見寶貝兒子問話,她緩慢地扭過頭來:
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
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他很想調出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SAN值已掉到什么地步了,但他又不敢。“救救我啊啊啊啊!!”
“**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
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
他將手上的藥箱放在1號門前的空地上,半彎著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
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
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
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
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在污染的影響下,他的理智被沖動所淹沒。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
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
作者感言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